腿上的新伤以前所未有的痛楚压过心中冒起的返回基地念头, 合着残余的濒死感在脆弱的神经上拨动, 她的身体几逾承受不住。

强忍住不住颤抖的手,忽略脑海里不断冒出的要返回基地的欲望,禁止自己说“不痛不痛”,她近乎自虐般任由疼痛感侵袭,脑海中仅留下的念头便是去游乐场。

去见他。

终于抵达游乐场。这座位于k市郊区的游乐园,因为设施老旧,早已列入k市城市规划的淘汰队列中。

因为这片区域地处偏远,郊区的开发重心又挪转到其他区域,所以游乐园自几年前起就荒废至今,此时园区内外的杂草疯长至人腿高,游乐场的大门锈蚀严重,破破烂烂地大敞着。

将车停靠在一边,她猛地将头往靠背上一撞,浑身发起抖来。

眼前的视野里闪起无数的雪花,她逼迫自己将所有声音都压制,尽管k市郊区范围内的丧尸基本都被清理一空,她仍要将一切危险的可能性掐灭。

她不愿告诉任何人,自己要离开基地的打算。在和杨晴晴告别后,她返回了中心病院一趟,然而中心病院已经被黑衣人们封锁,在角落处借着不错的听力探听到黑衣人们的讨论声:

“听说是那个‘姓成的’小情人跑了。”

“你开啥玩笑呢,人家感染后一直躺在床上,咋可能有力量打死人。”

黑衣人的闲聊让她意识到银华应当已经成功逃离中心病院,那时的疼痛逼得她踉跄一下,她明白,这种状态如果持续下去,自己只怕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她不敢在k市基地久待,立马劫持一辆执勤车后就仓促离开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