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淼的声音从那头响起:“回来了?”
纪优笑了声,靠在餐桌上,拿干发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发梢:“你对我的行程了解得很清楚啊。”
“没查你,”宣淼说:“就是猜的,明儿不是要上班了么。”
他这么一说,倒显得纪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纪优问:“刚到家,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楼下,”宣淼说:“方便下来一趟不?”
纪优怔了怔,快步走到窗边往下头一看,果然停了辆熟悉的车。
“等我三分钟。”
纪优的身影一出楼道口,宣淼就把烟掐了,他微微皱起了眉,问他:“怎么穿这么少,头发也不擦干?”
纪优只穿着件淡色的纯棉睡衣,漆黑的刘海打湿了服服帖帖地聚在额前,整个人看上去柔软又无害。
宣淼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邪火又压不住了,他啧了一声,像个纪检委员一样批评:“头发要吹干,不然晚上睡觉会头疼。”
纪优用指尖接住滴落的水珠,问:“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啊?”
宣淼问:“中秋吃月饼没?”
纪优望了他一眼,不吃月饼那还能叫中秋节吗?他在汪洋家的时候,早就按照席媛的习惯把那些中秋的规矩给做了个遍了,但宣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个,他这是给自己送月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