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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这个平添的“弟弟”,不好惹。

“去,叫你弟弟吃饭。”妈妈夺过许易扬手中的碗筷,给他使了个眼色。

许易扬在心里暗暗叹气,他知道许丽有多想讨好这个“新儿子”,却不被领情。

在许丽与继父还没有结婚时,他曾从许丽口中听过郑辰谨生母的故事。

郑辰谨的母亲因车祸去世,交警有失偏颇地认定郑成安有50的责任。对此,年少的郑辰谨咬定,仅在得知对方是一位显赫的高官后,郑成安就放弃了为郑辰谨的生母讨回公道的权利。

许易扬小心地走到郑辰谨房门前,轻轻地敲门,“辰谨,吃饭了。”

在房里的郑辰谨听到这个声音,重重地闭上眼。他走到床头柜前,将抽屉拉开,里面躺着的,是妈妈和他的照片。

在门外的许易扬见里面没动静,便又敲了几下,“辰谨,出来吃……”

话还没说完,房门便突然被打开。

郑辰谨凌厉地抬眼看了一眼许易扬,转而将眼神瞥向一边,鼻子里发出似有若无的不屑轻哼,头也不回地从许易扬身边走向餐桌。

许易扬尴尬地耸了耸肩,朝房里看了看,也转身跟在郑辰谨后面走向餐桌。

这间郑成安单位分配的老房子只有二室一厅,所以,顺理成章地,夫妻一间,兄弟一间。

郑成安为许易扬添了一张新的书桌,并勒令郑辰谨将旧衣柜分给许易扬一半。

郑辰谨的旧床被卖掉,换成了一张上下床,下铺一米五,归郑辰谨;上铺一米二,归许易扬。

餐桌上,许丽和郑成安抑制不住再婚的喜悦,郑成安喝着酒,畅谈着今后家庭将会是何等美满幸福,许丽低头微笑着。

许易扬看着母亲脸上出现许久未见的轻松的笑容,五味杂陈从心底翻涌。

生父入狱已经快十年了吧。母亲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终于露出了笑容,作为孩子,他别无所求。

然而,趁许易扬神游的间隙,郑辰谨已经快把那一瓶雪碧倒光了。

“你这小子,给你哥哥留点啊。”郑成安指责。

郑辰谨轻蔑地看了一眼仅剩一丁点的雪碧,说:“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