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宿舍四个都是残疾人,平时他们四个上课、洗澡、漱口几乎都一起行动,互相帮衬。
“你们先去吧。”许易扬说。
室友们也知趣地走了,他们看到许易扬在打电话,也知道许易扬弟弟来找他。
昨晚他俩在宿舍楼下抱那么久,特教学院的都住这栋宿舍楼,凡是能看见的都看见了,看不见的也听够了别人的七嘴八舌。
一开始,严纲、周晓和柯言还在宿舍聊——当然他们会跟柯言打手语,说许易扬啥时候搞对象了还是个男孩,但不一会儿许易扬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送衣服和驴肉火烧,他们这才知道是他弟弟。
残疾人心思最细腻,三个人还给别的寝室说,别乱八卦,那是人家弟弟,不是那个宣传视频里的另一只蝴蝶。
许易扬一直等着室友走,都没出声。
门被室友关上了,安静了下来,许易扬深深叹了口气,说:“我明天要演出,过不去。”
“演出还能早上六点就演么?你多少点要集合,我给你送回来。”
“辰谨……”许易扬知道自己已经动摇了,可是他还在伪装。
“我明晚就走了,后天得回实验室。”郑辰谨故作理性地说,然后突然换上委屈的语气,道:“没有你我根本睡不着,最后陪我一个晚上,好么?”
郑辰谨能有什么理性,他的理性都是用来给他的委屈作铺垫的,他的理性和委屈都是用来让许易扬可怜的。
许易扬没招架住,还是过去了,还是搂着他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