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
许易扬在心里默念叶呈说的这个词,他想抓住么?
想,又不想。
他还像从前那样喜欢他,可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尽管过了郑辰谨学医的关,但是他自己的是盲人这一关,许易扬始终迈不过去。
尽管残疾人和健全人修成正果的事例总是被大肆渲染,但是失明后许易扬才知道,因为这是少数才会被渲染。
与歧视无关,这种关系一旦成立,残疾一方一定是受照顾更多的一方,健全一方一定是付出更多的一方。
许易扬不喜欢这样的不平等,对谁都不公平。
想到这儿,郑辰谨又发消息来了:接下来可能会比较忙,还有几门期中考,然后六月初大创要答辩,本来想端午节去看你,好像只能取消了。
春季学期假期多,但郑辰谨一次京城都没来成,课程、实验室和项目实在把他弄得焦头烂额,有好多个晚上连寝室都没回成,更别说京城了。
许易扬有些失落。
清明节时郑辰谨说来不了,许易扬还觉得没什么,反正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应该在假期见面的关系。劳动节时郑辰谨说来不了,许易扬就已经有些失落了,但是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压根没有失望的身份。
现在,许易扬可是没力气再虚伪地跟自己掩藏了。
他想他了,他就是想他了。
许易扬把耳机摘下来。
想念好可怕,根本控制不了。好奇怪,那几年是怎么做到不联系的?果然,一旦开始了,就刹不住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