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种时候,许易扬才会碰到他的头发——现在,最多也就半根指头的长度,和从前几乎能盖住眼睛的刘海比,实在是短了太多。
少年时,许易扬说过好几次让郑辰谨把头发剪清爽点,郑辰谨不听,他有个性,要做自己。许易扬失明后,郑辰谨二话不说去剪了,可是那时一心向死的许易扬却说没必要了。
有必要的,从那时到现在,郑辰谨一直保持着这个长度。
他早就做不了自己了,他早就不只是自己了。
郑辰谨感受到许易扬的手在自己头部停顿的动作,从许易扬的下腹抬起头,勾着嘴角狡黠地问:“怎么样,够清爽吗?”
许易扬把他摁下去,揪着他短短的头发,喉咙里的轻哼再也藏不住,很快就瘫软地靠在了床头。
郑辰谨坐起来,把他拨到自己身上抱着,侧过头吻他的后颈,却也只是吻着,没有其他动作。
许易扬问:“买了吗?”
郑辰谨答了一声:“嗯。”
许易扬问:“包里?”
郑辰谨没有作答,从许易扬的后颈吻到耳畔,又从耳畔再吻到眼睛上,细细密密地,吻得格外认真和深情。
吻了一会儿,郑辰谨把许易扬的脸扶起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氤氲着水汽,像月牙一样弯弯的,可是却再也无法聚焦。
“辰谨。”许易扬叫了他,以最温柔的口吻,“我不疼,为了你,什么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