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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辰谨问:“之前也有过吗?”

许丽没回应,她痛苦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示意郑辰谨她耳鸣听不见了。

郑辰谨突然慌了。

照理说,他在医院实习了这么久,大六上学期也把内科轮转过一遍了,急诊也待了一段时间,什么大病小病也都见过了,不该慌的。

可是这时,郑辰谨的脑中突然闪过他十一岁那年生母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闪过许易扬服安眠药后苍白的面色,闪过外婆躺在棺木里的画面。

郑辰谨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赶紧给郑成安打电话问他到了哪里,郑成安说马上进小区了,郑辰谨让他快点开到楼下等他们。

当郑辰谨想要去洗手间告诉许易扬时,本来晕乎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的许丽突然抓住了他,然后虚弱地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摆着手,用根本发不出声的嘴巴做了个口型:

“不要说。”

郑辰谨心一紧,安慰地拍了怕许丽的肩,然后跟许易扬说郑成安车子在路上抛锚了,他和妈去看看,让许易扬自己好好在家。

说完,郑辰谨就背起许丽下了楼,郑成安的车正好到了楼底下。

风湿性心脏病,主动脉瓣狭窄。

郑辰谨在课本上见过很多次的词,在医院实习时见过不少次的病例,却从没想到过会发生在许丽身上。

好在现在还不算重度,暂时可以药物治疗,不需要介入或手术治疗。但是郑辰谨知道,靠药物只能维持、无法痊愈,达到手术指征之后必须马上做手术。

女本柔软,为母则刚,瞒着许易扬也只是许丽一个人的意思,郑成安和郑辰谨都觉得不能瞒,况且许易扬也二十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