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辰谨目送父母进了安检,直达他们消失在实现的尽头,他听到身边的许易扬叹了口气,如释重负地。
两人一起打车走,郑辰谨甚至没有直接跟许易扬对话,直接对师傅说:“先去东华北苑,再去穗大北校区。”
许易扬微微张口,顿了顿,却又把话吞进了肚里。郑辰谨的安排令他有些许讶异,但是稍微想一下,也不过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很多事情甚至不用问,就能从对方的言语和行为中得到答案。
答案,是一个人思索不明时故作镇定地给出的谬论,所以才让另一个人在短暂地愣神后苦笑一声。
郑辰谨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色,十年了,从大一到现在,每次从高铁站打车到学校都是一样的路线。
这一路,楼越建越高,绿化越做越好,人烟越来越兴旺。路没变,但路上的光景变了。想要一直坚持的信念,如是,也会被这样那样的飞来横祸所左右。
看着快到了东华北苑,郑辰谨说:“我之后帮你在单位旁边找一个房子,东华北苑这里租金贵,你上班也远,不划算。”
郑辰谨听见他没说话,依旧看着窗外,说:“你要想好了就跟我说,最好在七月之前吧,那时候我们……”
郑辰谨不自然地顿了顿,继续道:“我住的那个一居室的租期到了,上一年的合同签的你名字,到时候要决定下一年签谁的。”
出租车停在了东华北苑门口,许易扬打开车门,推开,却没有马上下车。
良久,许易扬问:“你想我回去吗?”
许丽出事后,许易扬或许是第一次对郑辰谨说这样的话——这样的,宣誓着他们关系非比寻常的话。
可郑辰谨沉默了一会儿,沉沉道:“我不能想。”
他没说他想不想,他说他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