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扔的球?!”李赫南被送到医务室后很快又转去了医院,体育老师把当时在场的学生都留了下来,除了我们班的,还有没来得及走的其他班的,零零总总大概二三十人。
没有人说话,我紧紧攥着拳。
我该庆幸,当时太混乱了,所有人都在把篮球往这个方向扔,也有相互投着玩的,所以偶尔有一只球飞过去也很正常,而且雨声那么大,大家都在抱怨或聊天笑骂,除了被喊到名字的我,谁也没留意李赫南被球击中前喊了什么。
……
“我没有承认。”我的声音发紧,拳头又下意识捏了起来,手心满是羞耻的冷汗,这是第一次在人前谈论这件事。王贺文又打开两瓶酒,冰凉的瓶身抱在手里,感觉镇定了很多,“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倒在雨中的样子太可怕了……他的耳朵里不断的冒血,我以为他会死……”
听说有的孩子因为课间和同学追跑,额头不小心撞上桌角死掉的,还听说有被好友用乒乓球拍击中后心死掉的……安全手册上看到的文字和画面在那一刻格外清晰。
“然后呢?”王贺文按住我的手。
“然后……当时大家的脸色都差不多,老师也问不出什么,当时很混乱……”
……
之后的一个月李赫南都没来学校,运动会我们班自然是惨败,期间我见到和李赫南很像的女人来学校,在校长办公室呆了很久……我很怕第二天黑板前会挂上一副黑白相框,然后班主任用低沉的声音说,“告诉同学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跟在那个女人身后,在她准备招呼出租车时跑了过去。
“阿姨。”我的声音比我想象的沙哑,对面的女人有着和李赫南一样出类拔萃的身高和白皙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