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暑假,方莳约我出来,和我告别。
说决定要和xxx一起去澳洲某个城市发展,xxx的移民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他就能以xxx的爱人身份一起拿到移民资格了,然后两人可以一起开间餐厅。
“那里是承认同性恋人的哦。”方莳笑着对我说,“到时我就是xxx的合法爱人了。”
嘉北啊,男人之间也可以有爱情的。
最后他对我说。
也许吧。
后来我们会在网上保持联络,他始终认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相隔五个小时的时差,但已经习惯了在周末的清晨收到他的留言,看他词不达意的描述那边的蓝天,那边的气息,那边的心情……总之就是一个字:幸福!
怎么也忘不了,半年后的秋天,我接到一长串陌生号码的来电,下意识就不想接,可能已经预感到噩耗即将到来。
方莳绝望的声音通过不是很好的信号从地球的另一端传来,他说xxx走了,在从印度飞回来的航机上,飞机失事……
因为很不清晰,我不能断定那时的他到底是什么状态,我只一直重复着:回来,方莳,回来!不要留在那!
他一直在拒绝,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他说,“我不会死,我会好好活着……他比谁都希望我认真活着……”
我哭了。
一周后飞机的残骸从海中被打捞出来,但是失事人员的尸骨却再也无法寻回,那个敦厚的,会在半夜敲门给方莳送温暖盒饭的男人,他在哪里呢?
我几乎每天都要给方莳打电话,或者盯着他在网上回复我消息。
我希望他回国,但他说他们的家在那里,他要等xxx回家。
是不是所有历经挫折的孩子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抗击打能力?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那不该成为剥夺他们幸福的原因。
因为皮厚,就要挨更多的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