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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相册,墙壁上随处可见细小的划痕,王母舍不得丢的旧得看不出颜色的玩具车,贴过奖状的白色空处,以及一切老旧的小东西,代表家庭成长的痕迹。

——这一切,我都没有。

我喜欢清空,喜欢扔掉多余东西的畅快,从父母离婚开始,我就把有关父亲的东西丢掉了,从生活中,从脑子里,后来母亲改嫁,欢欢喜喜乘上飞往台湾的客机,我和她唯一的联系就是大学时定期出现在卡上的数字,直到大学毕业。

本来已经清空的东西,为什么好像忽然化成另一种形式涌了出来?

我鼻腔有点酸,赶忙站起来擦桌子,95年前的二锅头真不是盖的,只陪着喝了两盅我就开始头晕,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收拾完桌子我又帮忙削苹果,但王贺文看我拿刀的样子很担心,自作主张抢了过去,三两下削好。

最后我只能帮忙装盘。

吃着水果聊天,我又喝了几杯酒,但这回是啤酒。

王贺文不断的向我使眼色,我冲他笑了笑,告诉他我没事。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王母挽留我们住一晚,我倒无所谓,反正明天是周日,王贺文更是兴奋得直摇他那条无形的大尾巴:“太好了,睡我的卧室吧!床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