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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春节越来越近,王贺文早早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

腌渍糖蒜,煮肉皮冻,采购新鲜的鱼、虾和一些小吃干果,还买了很多盆尚未开放的昂贵花卉,摆在客厅的沙发旁。

过年有什么讲究我一概不知,只是在正月来临之前被他押着去理了发,买了新衣服,在皮鞋柜台旁他警告我:“想买鞋就趁现在啊,正月就不能买了!”

我问为什么。他大声说:“买鞋就是买邪,多不吉利啊!”

我觉得认真相信旧俗的他像个大孩子。

年三十的头一天,花开了,是白色的兰花,香盈于室,在我近距离观察这些娇弱的花朵时他咔嚓按下快门,我回头,瞪眼,然后扑过去抢他的相机,期间又是咔嚓几声,最后我们拥着倒在沙发里,映着身后的白色兰花拍了好几张腻在一起的大头照,清幽的香气里,第一回 对来年生出了期盼,认真执行旧俗的我,是不是真的也能交到好运呢?

初一到初四都是走亲访友的时间,我自然无亲可访。

除非我娘忽然被海峡对岸的亲家赶出来,否则她绝不希望我打扰她;至于友嘛……小路早就定了舒舒服服的软卧大包小包见婆婆去了,方莳和朗飞这两个坏家伙跑去了澳洲晒太阳;大段的空闲里我和王贺文像猪一样吃家里的存粮,看过年期间的特别节目,倒也逍遥自在。

初五和他回家去陪父母,两位老人和我已经熟稔,这次见面更加顺畅美满,不到11点王父便抱着准备好的大箱烟花爆竹催促我们下楼放炮。

王父各种烟花都买了些,有听响儿的“大炮”和“二踢脚”,也有看亮儿的“火树银花”和“盛世年华”,我粗略扒拉一下,竟然发现了仙女棒。

那是哄小孩子的玩意,细长的一根,手持一头,在另一端点燃,刺刺拉拉的响起来,花火又小又亮,一直烧到手拿的位置往前一点点,既好看又安全。

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有人给我买过,但那天风太大,火苗被吹得乱七八糟,我还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