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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吹灭蜡烛那样,朱鹮似乎听到“噗”的一声,眼前全黑了。
每一次他持着小型照明灯时,都会联想起小时看过的聊斋,他手中的节能型电筒就是漆黑夜色里悠悠飘荡的白纸皮灯笼,而一身黑衣的他,就是那虚无的鬼魅。——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全。就像怕狗怕到极致时,会假想自己是一条狗,也许狂犬病就是这样来的呢。
萧翎很快打断他的奇思妙想。
“听到什么了?”
“这些不是刚才问过了吗?”朱鹮不耐的说,但是身体却下意识向萧翎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虽然那个人随时都有讲述鬼故事的嫌疑,但毕竟是个热乎的活人。
“那不一样,”萧翎耐心的解释着,“假设我们是游人,现在已经走到黑暗之旅的中段,你觉得这些声音现在还能构成威胁吗?”
“你是说……和触觉一样,游客已经产生了……抗体?”朱鹮拿捏不准这个词合适不合适。
“哈哈,有意思的比喻!抗体,没错,就是抗体。”萧翎轻快的笑了,手准确的抚上他的肩,声音靠得很近:“就像你昨天要求我讲故事的初衷一样,为了产生……抗体,对付恐惧的抗体。”
朱鹮向另一边侧了侧头,眉毛被另一个人的气息吹拂的感觉可真不好,尤其在这样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擦脸而过似的。
“那声音该如何改善呢?”朱鹮将话题拉回正轨,“你知道,音响设备不可能更换,那是一笔大价钱,上头不会批的。”
“我明白,我就是来给你出谋划策的,如果一切都能用钱解决,那要我做什么?”萧翎似乎没察觉到朱鹮想要拉开距离的小动作,另一只手也扶上他的肩,就像好兄弟说悄悄话那样,亲亲热热的将朱鹮圈在他的臂中,“重要的是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