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呢?三年职高毕业後可能就直接工作了吧,挣著中级技术人员的收入,和广大工薪阶层一样得过且过的过日子。
这麽想著,脚下的车轮都变得滞涩起来,需要比平时更用力才能转动。
某个周日,下雪了,他突然特别想去初中看看。
那是高一上半学期,刚入冬,离元旦还早得很,但突如其来的第一场雪令他非常怀念,怀念那片光秃秃的操场。
一大清早,路上到处都是未经人踩踏的积雪和在空场上嬉闹的孩子,陈圆圆站在母校斜对面的矮墙下,这个时间寂静无比,那积了厚厚一棱雪白的铁艺校门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的城堡大门,而披了层白衣越加银装素裹的教学楼更像一座冰雪孤城。
陈圆圆想象著三年多前自己怀著满腔热情新奇的踏入这个学校的样子,回忆著半年多前含著由衷的厌弃和疲倦选择放弃这样生活时的心情,以及当中出现的那麽多人和事。
一直以来,不适应主流的其实是自己。
“田恬,田恬!”一个清亮的女声从道路另一边传来,因为没什麽行人,声音便传得更远,陈圆圆下意识向角落深处躲去。
“你等我一会……哎呀!”
路滑,女孩可能绊了一下。
“小心。”田恬的声音。
然後是羽绒服摩擦的声音,想是被扶住了,女孩声音越发娇嗔:“田恬,你说大礼拜日的老师叫咱们来学校干嘛呀?”
“可能是商量冬季长跑的事吧。”田恬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但也不排除是正在变声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