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飞把洗好的碗晾在碗槽里,把手在裤子上抹干。
平常这个时候就该说再见或者晚安了。
但是今天……因为确定了明天彼此不会见面,朗飞觉得好像应该多说点什么。
可是方莳坐在餐椅上,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的侧对他,明显两人的思路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咳……那什么,那我回去了。”朗飞说。
“恩。”
“晚安。”
“晚安。”
朗飞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凑到工作间的窗口,隔着百叶窗的缝隙朝对面张望。
方莳已经不在厨房了。
他眯起眼睛,目光向下,盯着对方闭得紧紧的大门。
果然,门开了,方莳抱着那盏马灯,欠着脚将它挂在门下。
再过一会,灯亮了。
已经两周了,他没问过我还要画多久。
却记得傻了吧唧的把这盏灯搬上搬下。
朗飞盯着立在门外的男人,橘色的陈旧光芒里,他看上去更像一片薄薄的影子。
“他不问,并不代表他期盼我能一直来,他只是无所谓罢了。
无所谓来,也无所谓不来。就像无所谓我留不留下吃饭一样。”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