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然而然抓过她盈然一握的手腕,将那根长发扔进了垃圾桶,如同眼里容不下的垃圾。
赶了航班回来,又加上今晚的杀青宴,他时差都没来得及倒,所以眼底的疲惫很重。
即使如此,被质问了一通,傅之屿也没流露出丝毫恼怒,观察着女人的神色问:“气消了?”
“算是吧。”晏栖底气全无,旋走到沙发前继续捧起那本时尚杂志,顺带催促他:“你快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本意是她还没洗,可落在傅之屿耳朵里,衍生出了更深层次的意思,毕竟两人结婚以来还没进行过睡前运动。
进浴室后,他眸色更暗,知道晏栖肯定不会联想到这一层,便清空思绪,旋开花洒用热水冲刷掉雨水的寒意。
不过七八分钟,傅之屿洗完战斗澡,裹了浴巾出来,水滴顺着男人湿答答的黑发滑落到下颚线,像极了黑夜里摄人魂魄的男妖。
他划开手机通讯录,另外一只手的中指轻敲桌面:“还不洗?”
这句话敲醒了被男妖美色短暂性蒙蔽的晏栖,她合上杂志,去主卧挑选着晚上要穿的睡裙。
三个月里,傅之屿远赴加州,不在家住的晚上,她偶尔去栗樱家宿一晚,但要是一个人留在南都名区的这间房子里,睡裙都可以卷到大腿根,完全不用顾虑。
但很残酷……
从今天开始,她的放养生活结束了。
对着满柜子的高奢叹了口气,晏栖最后还是选了条较为保守的蓝色冰丝睡裙。
浴室水声渐起。
傅之屿修长的指节握住手机,面色冰冷如霜:“陈导,晚上还来叨扰您,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