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之前,晏栖微微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的温柔言辞:“我没事,死不了的,七七。”
“先生女士,我们会很快为你们安排私人医生进行检查。”几个保安将两人扶起,等到救护车一到,电影节主办方的人也紧跟了过去。
这的确是他们职责范围内的失职,参加晚宴的人非富即贵,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主办方更是诚惶诚恐,在此情况下不敢稍加迟疑。
服务生被警察控制住,不管是意外还是有意,重量级的晚宴,必须对突发状况进行重点排查。
即使封闭了现场消息,但人多眼杂,晚上微博热搜榜第一就是柏林电影节晚宴突发意外。
毕竟三大电影节之一规格的场合发生令嘉宾受伤的情况,国内外媒体不会放过报道的机会。
在昏睡期间,晏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除了布满血液的空间,还有无止境的痛苦。
“晏栖,你不就是出生好么?没有你的家庭,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你什么都不配拥有。”
“七七,爸爸妈妈爱你,希望你能嫁对良人,但作为晏家的女儿,从出生开始,你就没有选择……”
出生赋予了她很多,朋友的环绕、衣食无忧的家庭条件,有资本追求梦想的底气。
但有些差距不是出生就简单概括的,有人身在泥沼,仍怀着一颗赤诚之心翻山过海来到她面前。
片刻光明,即是馈赠。
傅之屿身体素质过硬,同她一起接受完医生的检查后才小睡了半小时。
不是不累,而是背部的钝痛感清晰地扯着他脑神经,他抬起一边的胳膊,慢慢地一颗一颗解开深灰色衬衫纽扣,白皙的肌理全是汨汨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