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入土之前,那孩子……还有可能回来么?”她无奈地闭着眼,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珠紧紧锁住。
傅之屿熬了一夜,更多时间是半梦半醒之间,但他眼底没带任何青色,连衣襟都打理的一丝不苟,他把椅子拉近到病床前说:“从昨晚七七跟我说了情况后,我已经动用各方力量在网上寻人了,如果有消息或确切下落,会有人来联系我,如果有符合条件的,我会立刻告知您。”
小姨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周遭裹着种很难得的温柔气质,是历经沧桑磨难也从未改变的存在。
早年间,她几乎动用了所有寻人的方式。从报警等消息到各类媒体上宣传,后来则是直接加入寻子群,为了一个可能就辗转外地。
那时候,所有人都劝她放弃。
但心里捆着的绳索从未脱落,只有她自己明白,这孩子对自己、对逝去丈夫的意义,是无可比拟的。
现在也只能提着唯一的一股劲儿等待奇迹的发生。
当然,这其中的艰辛苦酸晏栖和傅之屿是毫不知情的,只有安女士知道妹妹当年受了多少苦。
安女士背过身去擦拭着眼泪,她把脸埋在双手里,为命运感到不公,凭什么所有的不幸就偏偏得降临在妹妹这一个家庭上?!
小姨喝了口水,反过来劝慰着安女士:“没事的,只有我还在这世上一天,希望总是有的。”
希望,这个虚无缥缈却又能量满满的词,一直撑着她度过了孤单又漫长的十几年。
护士查完房后,医院这边就暂时由安女士接手,晏栖打起精神去do上班,在路上还不忘跟scarlett报备设计组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