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恋如鲠在喉,似是不知道如何启齿。
后来,她干脆洒脱承认了:“如你所见,我是个听力障碍者。”
“嗯,现在知道了。”陈放说的很认真:“不过我不在乎。”
“今天去医院也是因为耳朵的事情?”
“嗯,换新的耳蜗。”温恋整个人如泄了气的气球,她卸掉伪装,一身轻松。
似乎,只有在陈放面前,她才能真正做会自己,无忧无虑,而不是提心吊胆。
今天在网吧听到他的朋友喊他陈放,温恋才顺着记忆叫他:“陈放,谢谢你啊。”
少女的声音又甜又糯,尾音还带着风铃的干脆。
明明是他冒犯在先,温恋还能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谢谢,陈放不免觉得有意思,吊着胃口问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
“因为你不是坏人。”温恋背过手:“我信你就够了。”
傍晚十分,他对温恋的措辞就是:“温恋,我不是坏人。”
没想到少女不仅听进去了还能具体运用。
陈放不是在揭她的伤疤,他自己也是有伤疤的人,明白有些痛苦与不堪可能会伴随终生,只是想让深陷桎梏的少女看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别人的伤疤予以不屑或嗤笑。
他们是一类人,理应互相救赎。
“真好骗。”陈放微乎其微哼了一声,抬眸看了眼天色。
周遭闷热中夹杂着凉意,夏天的江城变脸最是迅速,在云层交叠间,远方惊起一声闷雷,轰轰隆隆,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