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将至，电视里响起新年倒计时，饭桌上的三个人明显是酒足饭饱了就等着这一刻，他们互相搀扶着来到阳台。

主持人的声音倒数到一，安静的长空钟声破响，接着第一束烟花升上天空，地上鞭炮炸起，黑夜复苏。

三个人的脸被烟火映的忽明忽暗，他们望着黑夜中短暂盛开的花火。

烟花再次炸开时，蒋纪欧的眼睛晶莹的液体一闪而过，他看着身旁的蒋冬添和夏野，心生感触，他的儿子终于幸福了。

不想再打扰年轻人，他缓缓向屋内走去。

“爸。”蒋冬添见了叫住他。

夏野也转过来。

蒋纪欧就回头单手扶额，遮住眼底湿润，“喝多了，头有些疼，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睡会儿就好了。”

蒋冬添看着他的背影，“那您慢点。”

没再得到任何回应，外面的烟火表演还在继续。

蒋冬添突然觉得今年的烟花比以往任何一年的都要好看。蒋纪欧不在，夏野没了拘束，他自身后抱住蒋冬添，下巴搭在对方肩窝里。

他轻声道：“小添，新年快乐。”

蒋冬添也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新年快乐。”

“小添。”

“嗯。”

“你知道吗，以往每一次过年的时候我都还在办公室，我习惯熄着灯，看烟火漫天，八十五楼的高度，足以俯瞰半个城市，但那时我感觉到的却是无边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