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坐在沙发里,盯着面前的盒子发呆,那是给秦素导师的请柬。
他导师还不知道他和男人在一起还要结婚的事,这事必须和导师亲口讲,然后邀请他参加婚礼,然后邀请他做自己的证婚人。
少了哪一样,都绝对不行。都会得罪导师。
秦素倒不怕自己导师不接受,因为他导师不可能不接受,毕竟他是做医疗卫生方面的领导,以前的项目,很多涉及男同群体的性艾防控治疗,他对这方面的事有非常正确的认识。
曾经,秦素还是学生时,和他同一届的博士,但不是秦素同一专业,是做流行病方向的学生,项目是做男同艾滋病群体的长时间的追踪和访谈,结果,这个在读博士和自己的访谈对象产生了爱情,和对方在一起了,这位在读博士的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就闹到了研究中心来,认为是他导师让他做的课题,让他变成了同性恋。
这件事,不仅让学生的导师非常被动,当时的领导们也有很大压力,怕该学生的父母把事情闹太大影响不好。
最后还是当时已经是一把手的秦素的导师出马,去和对方父母谈了,让这对父母接受了儿子的事。
不过据秦素所知,那位同学之后结果并不好,算是陪着爱人走过了人生最后一段时间,他后来好像是出家了。
让导师接受自己的事,并不难,难的是秦素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导师开口。
对一个六十来岁的德高望重的长辈讲自己要和同性结婚的事,怎么都需要好好斟酌措辞。
刑文飞把给秦素家亲戚那一叠请柬抱下了楼放在客厅里,小俞在那里等快递员来包装收件。
刑文飞下楼时,秦素就坐在沙发里盯着给他导师的请柬发呆,刑文飞在楼下逗留了十分钟再上楼,秦素依然坐在沙发里盯着面前的请柬发呆。
刑文飞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抱住他,望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了?是不是很为难?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刑文飞和秦素的导师认识,而且还在一起吃过不少顿饭,秦素导师组织的有些学术论坛,刑文飞还让公司做了资助。
秦素看着他笑了笑,“我自己去,你一起去,我会尴尬。”
刑文飞腻着秦素亲他,有点伤心地说:“怎么会尴尬?你导师私底下其实对我印象很差?”
虽然刑文飞也是给论坛资助的金主爸爸了,但给钱是一回事,让大领导喜欢是另一回事。毕竟这个圈子,公司之间有竞争关系,私底下说坏话互相攻讦的情况可不会少。还不知道有多少对家去秦素导师跟前说过自己的坏话。
秦素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后颈,“怎么会,他一直说你年轻有为,是沉得住气做事的人,不浮躁。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刑文飞被他摸得很舒服,就得寸进尺把手伸进他的衣摆下面摸他的腰线,“那为什么我和你一起去,会尴尬?”
秦素被他摸得腰软,又不方便把他挡开,只得说:“你看啊,我比你大这么多,我导师很可能会认为是我潜规则你,所以我们才在一起的。”
“噗……”刑文飞没控制住,呛着笑了起来,“潜规则我?”
秦素给了他一个“你别闹好好听话”的严肃眼神,刑文飞只好不笑了,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专心致志看着他,见他眼如莲花瓣一样,带着一种柔美的魅惑,就心荡神驰,说:“那你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头,老公,你赶紧潜规则我吧。”
秦素被他憋笑的样子也惹得想笑了,他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和你说正经的呢,尽开玩笑。你想,我以前可在他跟前说过你们公司不少好话的。我导师可是个人精。他为人豪爽,但其实是胆大心细,脑子非常活,没有什么事不会在他脑子里多过几次,不然他凭什么能够从一个没背景的人坐到如今位置?”
刑文飞赶紧点头:“是,是。”手则非常不老实,一点点上移摸秦素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