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太暗,她没有看清另一个男人到底是谁,但不影响老太太被眼前的场景震撼。
虽然震撼,这么多年在居委会见多识广的老太太也不过叹了口气,然后掏出手机给老姐妹发了条微信:抱歉啊妹子,我们这儿这个小伙子,前两天有对象了。
她就是没想到这对象居然是钟老师。此刻钟老师就像是真正的戚家人,这么认真地跟她道谢。
她一手搀着吴玉容,一手拎着两个小崽子,连声道:“没事儿,没事儿,应该的……”
钟远低声对戚时雨说:“你先回家?”
戚时雨摇摇头:“你去忙,我在门口车上等你们。”
钟远拍了拍他的胳膊,和吴玉容他们一起离开。戚时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到校门口,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拧开收音机。
他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根,刚抽了两口又想起来一会儿这车上既要坐老人又要坐孩子,连忙掐了,又打开四个窗户通风。
他自问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或者说长辈。与之矛盾的,是戚朗竟然长成了一个人见人夸的模范儿童。
或许,正是因为戚朗过于懂事,所以给了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二把刀父亲留足了不用过于成熟的空间。
18岁的他为了钟远挺身而出,那是他恣意放肆的青春年华,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可以主宰人生乃至世界。
可他被现实打断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