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咱们总不能这么没名没份地一直呆在薛府吧。”秀芳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紧皱眉头,她娘还能仗着和薛老太太这点血缘,厚着脸皮呆在薛府,可她一个十几来岁的大姑娘总要嫁人,总不能一直没名没份地赖在薛家。
“咱们正妻捞不着,这妾室总能占上一个吧。”
做妾?
秀芳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她虽出身不好,却也知道做妾的名声都不好听。
况且来到金宁后认了薛家这门亲,她在金宁也认识上几个朋友,虽都不是出身大家的小姐,家中也有几分薄产。
秀芳平日里与她们相处,也听她们说起,这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给别人做妾?都是窑子里手段了得的娼妓,勾得客人将其赎身抬进家门,也有家境贫寒,长相又有几分出众的姑娘被自家卖去做了妾室。
无论是哪样,那些朋友们都是一脸瞧不起。若是她做了妾,该如何面对这些人?
郭姨娘瞧女儿不情愿的表情,很是不高兴,埋怨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心气这么高了?你也不想想自个儿就是个农户出身。你爹前年死了,你娘我又不争气没生下个儿子。要不是我带着你从那个家逃出来,你叔叔指不定将咱娘俩卖到哪儿去呢?还不是为奴为妾的命,运气再差些,说不准还被卖到妓院里头。”
听着郭姨娘这番恐吓,秀芳有些吓傻了,呆呆地回道:“娘。可是我那些朋友会看不起我的……”
“她们懂什么?”郭姨娘坐在她身边,缓和了声音:“自古笑贫不笑娼。如果你只是个乡下的农村丫头,她们还会和你做朋友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郭姨娘执起秀芳的左手,上面还戴着一枚两指宽的雕花金镯,那是薛老太太送给她的。
“你瞧瞧你,现在在薛府的日子过得不好吗?吃香的喝辣的,衣服首饰都是挑好的,平日里还有丫环小厮伺候着。要是没了薛家,以你的出身还能嫁到哪户人家让你享这种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