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爷笑道:“说起来,那姓郑的老头子也算我半个师弟,他当初也曾师从你太爷爷,不过才学到半途又改换了门庭,被另一个老大夫挖了去做弟子。”

“爷爷,你不生气?”何温言见自家祖父笑脸盈盈,半点没有师门被挖墙脚的难堪。

“有什么好生气的?要生气也是你太爷爷生气,好好的徒弟被外人抢了去,自然气得跳脚。”

老爷子难得地调皮一笑,又心头一动:“姓郑的小老头后拜的那位师傅可是专攻外伤,既然你要去他那儿,不如替爷爷学习一二。”

偷师?

何温言见状也灿然笑道:“孙子自然会学无止境。”

何老太爷爽朗一笑,挥挥手示意何温言同他进屋,也不再计较姓薛的小子将他家长孙拐到矿场医院一事。

何家这儿倒是应付好了何老太爷,薛家那里的薛老太太却不是好对付的。

瞧着刮去了络腮胡的薛老板回家,薛府的门房是愣了半晌才开门。

“老……老爷。”

“嗯。”薛霖点点头,“祖母呢?”

“已经在饭厅布置晚膳了。”

薛老板迈步直至饭厅,一路上伺候的下人瞧着来人都目瞪口呆。

薛老太太这会儿正在秀芳的陪同下布置碗筷。

“这盘红烧肉,霖儿爱吃,放他跟前。”

老太太念叨着,跟着一旁的秀芳也听话地去调换饭菜的位置。

“奶奶。”薛霖还没进屋,就在外头喊了声。

“欸。”听到孙子的呼唤,薛老太太习惯性的应声道,一抬头才看见来人,登时瞪大了双眼。

“霖……儿?”薛老太太快步走到孙子跟前,险些忘记带着拐杖,她抚上薛霖的臂膀,“你是霖儿?你的胡子呢?”

闻言,薛霖又上手摸了摸自个儿光秃秃的下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