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三人纷纷看向何老爷,热茶的水雾徐徐腾起,半遮住了何老爷的面容,也掩饰了他沾着泪意的双眼。
“薛老板也应有所听闻我府中的情况。何某同夫人相爱多年,才求得言儿这一子,待他我夫妻二人自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着的,就连对待小儿子也及不上这份偏爱。”
“如今,我夫妻二人想为言儿招婿,也不过是想为这宝贝儿子寻一个专一的良人,将言儿置于父母膝下看着、护着。”
“也望薛老板能全我夫妻的爱子之心!”
何老爷语调委婉,又字字珠玑。
何老爷言尽于此,薛霖自然知道今日是别想提亲成功了。
几人拱手向何老爷行礼道别,可天井里整箱整箱的彩礼却不肯抬走。
前厅里,何老爷瞧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声,摇摇头:“才几句话地功夫,就打退堂鼓了,哪里比得上我当年?”
“你小子如今倒是得意了,”主位上的何老太爷听儿子这话,也笑了笑:“当年是谁厚着脸皮天天上傅家提亲,日日被傅家家仆赶出门来。到最后还是你老爹我受累替你上门提亲,才将你的亲事定下。”
“这姓薛的小子还不如我呢。脸皮如此薄,成不了大事。”何老爷不服道。
“倒也未必,这小子有你当年的傻样。”
何老太爷想起这小子连着几日都蹲守在自家医馆中,又指了指天井里的那堆未搬走的聘礼。“瞧着这架势,估摸着明天还来。”
何老爷瞧了眼自家摆满箱子的天井,又想起今日看到彩礼单子上的住宅,便回忆起当年自己也带着自家祖宅的地契去见老丈人。
顿时,整个人气打不一处来,体会到了老丈人当年派下人撵人的心情。
另一边,何夫人拉着一大一小何家兄弟往里屋走,没走几步就听小儿子喊:“娘,疼!”
何夫人这才松开紧握着的手,发觉自个儿力道重了,两个儿子的手腕上生生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