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温言在医院二楼实验室前看到薛霖时,薛老板身上的白衬衫极为凌乱,嘴里喘着粗气,一看便知是下了马就急匆匆地跑上来的。

“成了?”

何小大夫点点头,将手中的透明试剂递向他。

薛老板乌黑的瞳孔紧盯着眼前的试管,他的双手发烫,颤抖着不敢接过小小的试剂。

“不过……”

何温言脸上已经没有试剂初成时的喜悦了,他眉头紧蹙,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

“怎么了?”

“这药虽然已经研制出来,却不知道功效和用量,仍需要测试。”

何小大夫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在无法确定功效和剂量之前,试剂还不算完全成功。

这种药物的研发方式是全新的,就连西方也没有先例,何温言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自己研发的试剂一定有效果。

“我会在小白鼠身上进行实验,观察有没有明显后遗症。只有经过多次实验获得大量数据,才能作用于人体。”何小大夫谨慎道。

薛霖也看出了何温言的担忧,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慢慢来。”

何温言却闭上双眼,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有些伤员实在是等不起,伤口每天都在恶化腐烂,腐肉割了好几次了,都不见伤口重新愈合。”

他每天听着受伤的矿工痛苦的哀嚎声,便愈发揪心,愈发想要加快实验速度。

薛老板自然也是心疼自己受重伤的兄弟们,他见过不少兄弟因伤口反复发炎感染,最后没熬过去。

薛霖深深叹了口气,坐在走廊旁边的长椅上,他低下头,手肘支撑在敞开的双腿上,双手纠结地相互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