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始发动,何温言站着窗前,透过狭小的车窗望向自己的亲人,眼见着车窗移动,熟悉的身影逐渐消失。
茗兰走到何小大夫身边,揽过他的肩膀,安慰道:“何小大夫,别伤心,说不准我们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何温言低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火车顺着沪宁铁路,朝东南方向一路前行,途经润州、龙城、梁溪,最后到达簌州城。
簌州城里的状况比何温言想象得更加糟糕。
原来,当局官员发现老百姓并未按照规定从城外打水,便派人四处检查各个老虎灶的水质,如经发现水质低劣,则不允许售卖。
结果下头的警察执法手段过于强硬,遭到商户们的不满。
整个簌州城的老虎灶商户集体罢市,城内的老百姓连续几日都没能喝上开水。
傅老爷派家仆在火车车站接到了何温言一行人,又将火车上运来的医疗器械拖到傅家的商铺中。
“何少爷。”
来人是傅家的大管家,见到何温言便先作揖问好。
“傅大管家,我外祖父现在情况如何?”
一见到人,何温言便先询问傅老太爷的情况。
“还是那副样子。”
傅大管家叹了口气,道:“老爷本来为老太爷请了大夫的,可您也知道如今簌州城到处都是病人,大夫看了一两次后就没时间来了。现在只能拿着大夫先前开的药方子,给老太爷治着。”
一行人又上了马车,马车紧赶慢赶地到达了傅府。
傅老爷早早地在府门口等着大外甥,一看到何温言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