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血蹭了些在上面, 继准从药店买完碘酒和绷带返回店里,将人强按在板凳上。
碘酒涂在伤口上泛起白沫, 继准一言不发地埋头帮黑子包扎。
一滴水突然落在继准缠绷带的手上,还是热的。
他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黑子,只见从对方通红眼眶中漫出的水珠还凝结在硬朗的下巴上。
这是继准第一次见黑子落泪,没有想象中那么滑稽。
见继准看着他, 黑子用没受伤的胳膊撸了把脸, 又使劲吸吸鼻子。
他咧咧嘴,想挤出个笑来,结果可比哭难看多了。
“不用勉强的哥。”继准继续熟练地包着纱布,“谁还没个绷不住的时候了。”
“嗐……”黑子羞臊地扭过头,又使劲抹抹脸。
……
……
“嗐。”
给黑子包扎完,继准捞过倒地的扫帚, 清扫着店里的碎玻璃。
哗啦、哗啦的声音在这沉默的场合中显得格外突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 原先白色的日光越来越红。
拉长了鹭鸶巷,也拉长了二人的影子。
一声沙哑的嗓音轻轻打破了长久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