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哟,闹闹你这是怎么啦?”她慌慌张张地跑来摸继准的头,“是不是又发烧呀?”

“没事。”继准扯起唇角对张姐笑了下,“昨天回来得晚,没睡好。”

他走到桌前捏了片烤土司吃着,又喝了杯热牛奶,而后冲张姐挥挥手:“我上课去了啊。”

张姐还在担心,忍不住叮嘱:“外面冷得很呢,要不再添件外套吧?”

“不了。”

快让冷风好好吹吹我那不省事的脑子吧,继准心道。

吹哨子的风依旧没停,塑料袋被卷向空中,又挂在了高架桥下正在施工的蓝色围挡上。

三中附近最近在修新地铁,好几条路都被围了起来,车不能进。

继准拉开车门下来,步行朝深处走。他将耳机里音乐的声音又连着调大了好几档,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直到看见上锁的班门后,继准才突然意识到,他来得实在太早了。早到这会儿连门都还没开。

他随便在楼梯口找了块地方坐下,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划拉着手机。

直到一双干净的白球鞋出现在他视线里,在隔着还有一层的距离就停下了。

继准半抬着眼皮由下至上地朝那人看去,在看清对方的脸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滞了下,握手机的指尖也因用力而显得有些泛白。

啧,早知道就该先去天台待会儿的。

怎么忘了谭璟扬就是早上负责开门的人?

继准看似无意地避开视线,却不知自己的这套动作在对方眼里有多么刻意。

谭璟扬也不自在,喉结滚动了下问:“怎么今天这么早?”

“哦,看错时间了。”继准蹭起身,头也不回地就朝班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