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小子睡得死。”谭璟扬背过身,淡淡勾了下唇,“再说我也喝了不少,睡在这里不太好。”

继准的喉结蓦地滚了下,谭璟扬用左手帮他熄灭了里屋的日光灯,掩上房门。

“扬哥。”

继准在身后突然唤了声,谭璟扬离开的背影立时停住。

继准看着黑暗中対方的身影,深吸口气咬着舌尖。

片刻后,他放缓语气轻声道:

“你、你让我再好好想想行么……”

谭璟扬原本暗沉的眼底随着这句话突然跃动起一抹意外的光。他感到内心深处的某个位置,此时正有一颗嫩绿的幼芽伺机等待着破土而出。

他想回头跟继准说些什么,可又怕此时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末了,他只能强行压下心中汹涌的百般情绪,用略微有些颤抖的语气沉沉地应了句:

“好。”

……

这一晚,二人都失眠了,彻底感受了一把酒精从上头到下头的全流程。

期间,继准吐了一回。谭璟扬大半夜地爬起来在柜子里给他翻找胃药,又烧了温开水晾凉给他喝。

看着谭璟扬受伤的手,继准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于是黎明的时候他听到谭璟扬又起来上厕所,还特地去了趟卫生间帮他解了下裤子扣。

而这么一番折腾的代价就是,第二天被人拿电钻给脑袋强行装了个修,头疼到不可言表。

“你要不今天请假吧?”谭璟扬看着趴在餐桌上,正有气无力搅着白粥的继准笑了下,“这副样子到学校去别再吓着人了。”

“呵,好意思说我。”继准闷哼了声,抬眼冲谭璟扬朝镜子递递下巴,“先看看自己吧,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