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烦躁无力的事向来总是手牵手地一起来, 不给人留以丝毫喘气的机会。

谭璟扬又在楼下逗留了很久, 他只穿了件单衣,便任由北风透过薄薄的料子钻进皮肤,好适当冷却下他压抑的情绪和紧绷的神经。

一夜潦草而过,回神已是晨曦。

这天上午,谭璟扬破天荒的在课上睡着了。继准清早见到他时,就觉得谭璟扬鼻音很重, 眼睛也红红的, 又看到他手上新添的血道子,心头不由得狠狠一紧。

“怎么弄的。”继准开口时, 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此刻竟有些发虚。

谭璟扬看也不看他的将胳膊垂到桌下, 低声说了句:“没事。”

继准抿唇看着他,总想等対方再跟他说些什么。可谭璟扬像是累极了, 蹙眉趴在桌子上, 闭上了眼睛。而后直到大课间,都没再睁开。

好在老师対于学霸的包容度向来都是很高的, 在看到谭璟扬睡觉时也只是关切地询问了他几句,便由着他去了。

大课间的铃声打响, 继准见谭璟扬还在睡,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他兜里的钥匙,想到器材室里抽根烟。

手刚触碰到他的上衣口袋,便被谭璟扬一把死死攥住,他猛地睁开眼,逼向继准的时候,眼底还夹杂着本能的戾气。

继准皱了皱眉,犹豫着解释说:“我…想去趟器材室。”

谭璟扬看着他略微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対方是谁,眸色随之转淡。

此时的继准发现谭璟扬的手心冰凉,还出了层薄薄的冷汗。不禁抬手去摸他的额头,脸色瞬时一沉:

“你发烧了?”

谭璟扬仍不做声,只沉沉地注视着继准的眼睛,那目光就像是要把他一寸寸地给剥开,勾摄出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