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那么一直挤到江逾白中考结束,那天是个阴雨连绵的星期六,裴山青坐在车内,焦急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紧闭的考场校门上,频频查看着现在的时间。

骤然响起后的铃声,零零散散的学生从教学楼走出,等待的家长们一拥而上,关切地询问着试题难度。

裴山青下了车,打着一把纯黑的雨伞,也不凑上前,只是站在台阶上垂眸看积攒的雨水顺着地面流淌。

“裴山青。”

视线内出现一双深蓝色的帆布鞋,再往上是纯白色的运动裤和半袖,江逾白摘下鼻梁上的眼镜,耳边几绺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下来。

裴山青抬手将碎发别回他耳边,问:“在外面不叫哥哥?”

江逾白笑着说:“外面有好多人的哥哥,分不清到底喊的是谁。但如果喊裴山青的话,就是在喊我一个人的哥哥。”

“油嘴滑舌。”裴山青评价道:“上车,带你吃饭。”

车子在拥挤的道路上寸步难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在车窗上逐渐连成一大片,雨刮器不懈地摆动着,车内没有放音乐,却在嘈杂的雨声中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大清。

“雨太大了,回家吃吧。”江逾白说。

裴山青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前面冗长的车队,说:“好吧,明天再带你出来。”

江逾白胳膊撑在车窗上,状似无意地问:“我刚刚看见有人出考场收了花,还挺好看的。”

“哦?那你喜欢什么花?”裴山青明白他的意思,顺着就问了,等问出口才后知后觉认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