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被扶着半坐在椅子上,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褪下,柔软的毛巾拂过身上的每一处毛孔,最后陷入干燥温热的被褥之间。
唇间被胡乱塞进一颗退烧药,在口腔的温度下融化了些许,苦涩的味道自舌尖炸开,江逾白蹙起眉,毫不犹豫地吐出药片。
裴山青刚回头拿起杯子要喂他喝水,一转眼的功夫,枕头上孤零零地躺着刚才喂进去的药片,罪魁祸首不老实地翻了个身,背着自己继续昏睡。
裴山青深吸一口气,他潜意识里觉得江逾白是去找自己,结果被大雨堵在半路,不得已才冒雨回家,就如同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
心里的愧疚愈发浓重,裴山青和他僵持片刻,认命地拾起药片含在嘴里,又抿了口水,轻轻扳过江逾白的头,亲了上去。
灵巧的舌撬开齿关,温热的水源裹着药片流入口中,江逾白反射性的吞咽下去,随即迟缓地感受到半压在身上的重量以及唇间的触感。
长睫颤了颤,江逾白撩开沉重的眼皮,撞进了裴山青深邃的眼眸之中,他心思微动,但还是抬起手用力推开对方。
裴山青也有些局促,分明是好意的举措,现在看来莫名带上了点趁人之危的意味。
“你不是去找别人了吗?”江逾白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委屈的意味,“既然一起打伞,让她坐了副驾驶,又送了精心准备的蛋糕,还回来干什么呢?”
“你看见了?”裴山青反应过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看见了不叫我?就在外面傻兮兮的淋着雨?”
“我原本是想去给你送伞的,可是你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家了,我知道你在躲我,我……”
江逾白说着说着,眼角滑下一滴泪来,自暴自弃地合上双眼,别过头去轻声补全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