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洗了半个小时了。”江逾白语气平淡的提醒他,“摔倒了吗?”

“我……我没事。”

裴山青手心中攥着那根纤长的铁钩,双眼紧盯着门口玻璃外模糊的人影,“我马上就出来了。”

江逾白沉默了片刻,并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直截了当地通知他:“我进来了。”

裴山青连忙将铁钩挂在铁架缝隙上面,刚确认不会露出马脚后,江逾白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江逾白问。

裴山青,有些尴尬地拽过浴巾围在胯间,扒了扒滴水的头发,说:“没什么,擦个水。”

江逾白没多说什么,直接上前把他摁在墙壁上,不由分说地和他接吻,裴山青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花洒的开关,温热的水扑面而来,打湿了江逾白的上衣。

“你干什么?”裴山青气息不稳地推开江逾白,“赶紧出去,衣服都湿了。”

江逾白垂下眼睫,单手脱去上衣,又不容拒绝地贴上他的唇,裴山青在浴室明黄色的灯光下,依稀看清他颤抖的睫毛,细而长的蒙着水雾。

系好的浴巾被扯松,断断续续地亲吻中脊背磕碰在冰凉的瓷砖上,但他依旧是被温暖包围着的,两人避而不谈的鲜明存在,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

裴山青想,如果一定要用意象的存在来比喻江逾白,他愿意用黄昏的残阳,亦或是将晚的圆月。而他自己就像是挂在帷幕中的那抹薄云,随着阴晴圆缺在晨昏线上起伏变化,沾染上属于他的气息。

他一半蛰伏在黑夜之中,妄想逃离至光明当下,一半坦露在白昼天光下,企图顺从本心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