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坐在小转椅上,将胳膊递给窗口里的护士,偏头对裴山青说:“家属,麻烦过来帮我蒙一下眼睛。”
裴山青轻笑一声,从背后贴了上来,一手环住他的脖颈,一手挡住他的视线,里面准备针管的护士也笑了,说:“抽一管查一下血常规,很快的。”
江逾白好像很紧张,抿着唇小小的嗯了一声,裴山青见状说:“没事,别紧张。”
护士很快便把针头扎了进去,暗红色的鲜血很快充满了一管,裴山青替江逾白摁住棉签,半搂着他往旁边电梯走。
“疼吗?”裴山青看他还不说话,有心逗他,“很小的一个针,应该不怎么疼吧。”
江逾白说:“我不喜欢打针,小时候打点滴血管不好找,扎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扎的脚背,当时哭到整个点滴室里的人都在看我。”
裴山青虽然不在现场,但大概可以想象出那个场景,捉弄他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问:“当时没有人在你旁边吗?”
“我妈当时出差了,只有我爸在。”江逾白静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说,“你还记得吗?他属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严父,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是个小孩也不应该哭哭啼啼的。”
裴山青依稀记得曾经自己去哄江逾白时,被江父说过几次,但那时他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越哭,他就越是训我,就陷入到了一个恶性循环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