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偏过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问:“于是我偏不如他们所愿,即使学会了反击也要在家里哭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希望某一天他们能够意识到,我的情绪也是要被重视的一环。”

针眼已经不再出血了,裴山青扔掉棉签,却如鲠在喉。在橘黄色的午后阳光下,于人来人往的长廊中,和他大大方方地十指相扣。

“哥哥,谢谢你。”江逾白并不需要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他只是想说:“谢谢你一直重视我的情绪,愿意接受我的眼泪。”

他一口气说完,才回过神来自己的话真的很肉麻,有些羞耻的红了脸,找补似的开玩笑说:“全家上下,溺爱孩子的就只有你了。”

裴山青被他逗笑,牵着他走出长廊去旁边的超市买药膏,在结账的时候他瞥见旁边的真知棒,顺手拿了一个草莓味的。

而江逾白此时视线在另一边的货架上乱转,还在想为什么医院旁边的超市里不卖byt,根本没看裴山青到底都买了些什么。

“看什么呢?走了。”裴山青看了一眼手机,拽拽他的胳膊说,“刚才我爸给我发信息,说医院打电话找你去做检查。”

江逾白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一时占据了上风,还没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甜甜的东西,随即手被重新牵住。

裴山青得逞后嘴角挂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的说法:“江逾白小朋友,我对你可谈不上溺爱。”

江逾白注视着他,草莓味的硬糖在舌苔上化开,迸发出一阵香甜的气息,他们离得有些近了,近到鼻梁上透明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溺爱是长辈对晚辈的,我对你,应该称之为宠爱。”

江逾白不自觉地咬住棒棒糖的塑料棍,口齿不清地问:“家属,怎么突然给我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