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青深吸一口气,缓缓抱起双臂,双眸紧盯着他,半挑了挑眉,不怒而威。

江逾白像只被抓住尾巴的猫,乖巧顺从地把手机还回去后率先起誓:“对不起,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不会了!”

“你错哪了?”裴山青觉得有些好笑,“干嘛弄的跟忏悔录一样?”

“……是该忏悔。”江逾白不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硬着头皮说:“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监听你的通话了,一直到你出国之后才卸掉了我手机上的软件,你的原本想找机会偷偷删的……”

裴山青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说:“那怎么又突然告诉我了?”

这种严肃的事情显然撒娇没用,真正的理由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江逾白想双手合十求原谅奈何条件不允许,只好垂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一些。

“因为你也跟我坦白了很多事情,我……就是想告诉你,不想再瞒着你了。”

病房里一下子陷入寂静,静到只能听见彼此间的呼吸声,江逾白在这间隙中忐忑不安,恍惚中仿佛听见裴山青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快速响着,好似暴怒到了临界点反而表面上风平浪静。

江逾白暗道不妙,咬了咬牙想去抓裴山青的手,可还没够到时便听裴山青轻笑一声,随后下巴被轻轻掐住,被迫抬起脸来。

唇上被印上一个吻,不长,但是带着甜味,短暂地驱散了江逾白心间的阴翳。

“嗯,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给你一个小奖励。”

江逾白脸颊热热的,努力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声音细若蚊呐:“你,你不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