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过年纪小不经事,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一切,对方四下环顾一圈,鬼鬼祟祟地说:“那你就不能坐这个,这是正经游轮,会有人查的,你上了船,不就正好被逮个正着?”

“那我该坐哪个?”程过虚心请教,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给他,“麻烦您千万不要告发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见钱眼开的人哪管这个,笑吟吟地招手让他上了另外一条小船,谁曾想再一下来,兜兜转转到了g市。对方狮子大开口,声称要想继续走,就得付钱。

这就样,年仅十八的程过几乎在海上飘了三个多月,辗转途径了两三个国家,才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城市,不过相对应的,他在家里偷出来的钱也花完了。

身无分文的程过在洛杉矶街头流浪了半个月,捡垃圾桶里的食物残渣饱腹,喝屋檐下滴落的雨水解渴,直到偶然间来到大学外,捡到了一套别人用剩的颜料。

程过破罐子破摔,在破旧的木板上写写画画,忽然想到曾经鼓励他拿起画笔的季潇,眼泪点点滴滴的落在上面,晕染开一片片五彩斑斓的湖泊。

“你很会画画,是uc的学生吗?”一个陌生男子立在面前,笑意盈盈地用英语说。

程过大概听懂了七七八八,回答:“不是,我不是学生。”

对方很意外,递了一张名片给他,自我介绍:“我是搞艺术设计的,感觉你的风格很适合我最近的一个项目,如果你有意愿的话,可以来上面的地址找我。”

就这样,程过以彗星砸地球亿万分之一的极小概率,有了一份他得心应手的工作,甚至在经历了几年的沉淀后,名扬四海。

听起来如此曲折坎坷又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想必说出口来会十分的难堪,因此程过见到季潇后闭口不谈,企图维持表面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