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我交代过,”身上浸出一身黏腻的汗,闷热且潮湿:“是你没听。”
“我不和你计较这个,”火气大得快从听筒里喷出来:“那个女人给你寄了什么东西?穆时海,你吃谁家饭长大的……”
“如果不愿意承认那是你的前妻,”攥到发白的手青筋暴起,砸在栏杆上发出重响:“称呼一声杨女士很难吗?”
“一年一次,还不能让你心安满意?”烧到喉头的怒火让人失去最后一点理智,穆时海怒极反笑,眸色阴森:“还是你在害怕?”
“是害怕想起你造下的孽,还是欠下的债?”
“不管是什么,爸,都太晚了。”
辱骂随着电话挂断戛然而止。阴鸷在穆时海眼底翻腾眉宇间余怒未消。拉开门,客厅里的白炽灯变了色,明黄的光洒满地毯,斟满水的杯子飘出缭缭雾气。许迟川坐在沙发上冲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喝完这杯我们去睡觉。”
晚上两人盖着一床被子一边一角互不打扰,许迟川抱着枕头悄悄往墙边缩了缩:“挤吗?”
“不挤。”
“那要留个小夜灯吗?”夜色中清润的眼黑得发亮:“晚上起夜要不要?”
“不用。”
枕头散发木质调的清香催人昏昏入睡,寂静的夜几声鸟叫格外清晰,穆时海静静望着天花板,右臂胳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已入梦乡的小孩儿翻了个身,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臂弯。下意识的动弹却惊醒了熟睡的人,手臂被搂得更紧了些,含糊不清的轻喃落在耳畔:“唔……哥……”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