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迟川拉着他不肯撒手:“和我回家。”
“???”
“好啊,你忘了,你果然忘了,怪不得让我先走,”双手抱在胸前,许迟川一张脸拉得老长:“说好了考完去我家吃饭,是不是想耍赖?”
穆时海:……他真忘了。
“给个准话,到底去不去?”
“……去。”
“什么时候?”
“……明天?”
“行,你要是不来,哼哼,再也不和你说话!”
“……知道了,”穆时海弯了弯嘴角:“天快黑了,回家吧。”
“不要跟着我,”许迟川瞪了他一眼,还敢笑:“我自己走。”
高石坝站台,目送许迟川坐上114路公交等车彻底转弯看不见车屁股,穆时海伸出手拦下一辆出租:“北滨路,天赋花园。”
司机按下空车牌,好奇的目光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后座上仪表不凡,住在市中心别墅区的少年。
桥下江水滚滚,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离家近一分心就沉下去一分,等到了小区门口,穆时海顶着一张棺材脸冲给自己刷门禁的保安点点头道谢。
门口鞋架没有皮鞋——穆兴勇不在家。
保姆和殷执梅正带着穆时宇吃饭,一盏欧式吊灯点亮餐厅,落在饭桌照出其乐融融的温馨,殷执梅连忙起身:“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没让保姆做你的饭,要吃什么?妈妈亲自下厨给你做。”
躲过要来接书包的手,穆时海换好鞋径直上楼:“不。”
关门落锁倒在床上,安静漆黑的被窝静得能把心跳听得一清二楚。他并不觉得难过或愤怒,万家灯火从不会有一盏属于局外人,倒出来的是残羹冷炙,没有他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