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穆时海也摔了筷子,冷笑道:“我也不是在和你商量。”
楼下一堆碗碟锅筷又遭了殃,噼里啪啦清脆悦耳,越来越怀疑他爸不止有神经病和暴力倾向,说不定还有狂躁症和易怒症。
熟悉的香味顺着呼吸钻进鼻子,一抬头,许迟川拿着一个巨巨巨大无比三明治笑眯眯地看着他:“加大号,吃了跑得快。”
许迟川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我从老谢那儿搞来了项目时间的安排,今天上午是实心球和跳远,下午是女子八百米,男子一千米在明天早上,老谢哥杨虞的撑杆跳和四百米接力都是下午的项目,你的手……”
“没问题,”穆时海咽下最后一片番茄,扛起班牌准备下楼:“等会儿站我旁边。”
“……知道知道!不会跑的!欸你等一下。”
虽然一次都没用过,但靠近手腕的地方被沈斯静用黑线绣了一下小小的川字,只是护腕是深蓝色的,看上去并不明显:“这两天都戴着。”
八点十分整,江荟羽举着初三一班的牌子站在最前面带领初三入场,等初三的全走完才轮到初二和初一。
一群小豆包用不同的眼神打量着他们,或羡慕或茫然或不屑,许迟川有些感概,好像上初一还是昨天的事,一转眼也轮到自己要中考了。
可到底要考哪里?
他不知道,因为有个傻子还没说想读哪儿。
傻子举牌子举得很认真,袖子太大从小臂一路滑到了肩肘,蓝色果然很显白,大白膀子看着让人很想咬一口。
脑袋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回神。”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初三三班……”
广播里主持人饱含深情的声音一听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穆时海举着班牌稳稳朝前走,许迟川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寸步不离跟在身边,主席台正中间,两个人面对面坦然接受来自全校师生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