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没完全得逞。
凌晨的夜又静又深,枕边传来绵长的呼吸,眼睛与夜色融为一体,男人收紧了手臂,黑眸沉沉浮动。
在许迟川嘴里,这七年变得贫乏而简单:东窗事发和家里大吵一架、被送去医院治病、志愿填了外省的学校、无法面对父母所以四年没有回家、研究生又考了回来、然后……然后就到了现在。
虽然简陋,但穆时海拼出了某些被刻意敛去的部分,抱着怀里的人痛惜地吻了又吻,那就这样吧,他想,不说就不说,那些痛苦的、还未解决的,通通都由他来负责。
眉骨陡现一凛,森然而狠戾。
是时候正式见见他的好父亲。
江恭的秋天短得就像一阵风,短暂下过几场雨后初冬就登了场,一夜之间气温骤降十度,虽然穆时海很有先见之明地换了厚被子,但许迟川还是感冒了,上呼吸道感染发炎,撕心裂肺咳了一晚上,喷嚏打得眼泪汪汪,早上起来头晕脑胀,不得不请假休息。
抱着纸巾蔫蔫靠在床头,一边擤鼻涕一边咳嗽,穆总端来刚兑好的冲剂,脸比板蓝根还黑:“喝了。”
许迟川乖乖应了:“好。”
刚喝完没一会儿男人又端了碗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过来,浓郁刺鼻的姜味让失灵的嗅觉突然就恢复了正常,许迟川看着碗里飘浮的姜片,再看看男人紧绷的脸,纠结道:“可以不喝吗?”
穆时海挑挑眉,以行动代替了回答——
温热唇瓣吻上来那一刻,辛辣苦甜的姜茶毫无防备冲进口腔,顺着舌根滑入食道,许迟川瞪大了眼,呜呜半天全进了肚。
喂完了把人松开,许迟川满脸通红,你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穆时海举着碗,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不喝?”
“喝!!!”
泄愤似地大口干了,空碗咣当一声放在桌上,穆总满意点头,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块儿巧克力,放到他手里:“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