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用指尖拨了下邱夏塌下的睫毛,不卷不翘,就是长长细细又墨黑,软得很。
晏归看着他的动作就来气,用力抓着门把晃了下:“沈老师,我们要休息了,请您离开。”越是气极了,越是冷静。
沈问之歪了下头,把软和的空调被又拨下了点,看见脖子上那一圈细黑的带子时嘴角弯出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离开时掏出兜里的一带药晃了下,抛到晏归怀里,意味深长:“空调不要开那么低,容易让人生病…”
晏归:“?”就差指着他鼻子骂邱夏发烧都是因为他温度开低了,明明……明明就是邱夏昨晚上脱光衣服踢了被子在那儿干了些不能明说的事儿把自己搞发烧了。
晏归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打了套军体拳,咬牙切齿地想重重摔门,在门要大力阖上时又立马止住,轻轻地合上,不能吵醒睡着的,小公主。
他先过去给邱夏把被子又拉高了点,露出两个鼻孔保证这人不会被闷着,手要离开时盯着颤动的羽睫心脏微跳,伸伸退退好几下,还是没忍住学着沈问之的动作撩了把,勾得他心痒痒的,顺带还蹭了下脸颊的软肉。
脸滑嫩嫩的,果然像个小公主。
把沈问之给的包装袋打开点了下,发现几个药盒都拆开了,估计已经给邱夏吃了一次。他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盒子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研究,点着台灯认真看说明书的小字,把芝麻大点副作用都给放大烙心上。
去阳台给做外科主任的舅舅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一本正经地问受凉发烧的病人该吃什么药。
舅舅忍了又忍,在听到这混小子问“布洛芬是什么”的时候不耐烦道:“自己查!”直接挂断后深呼吸几下才缓过来去准备搭桥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