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蘸上浅棕色的液体,沈问之捻起小孩的耳朵,刚洗过的手上几点水珠蹭到到对方脸上,冰了下邱夏升温的脸热。
沈问之下手很轻,涂完了还凑近轻轻吹气,邱夏敏感地一抖,红着脸别过头小声道:“…谢谢沈老师。”
傍晚的玫瑰色攀上桌角,木料的原色被染得斑驳。
沈问之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替他拉了拉滑下的书包带,埋头时突然注意到什么,便蹲下身单膝着地,邱夏回过神下意识想后退,却发现是沈老师在帮他系鞋带。
“你好像不太会系蝴蝶结,另一边也是松的。”解开另一根后他慢慢给他讲起步骤,“先圈成圆…分别拉过这几根,最后一拉就好了。”
邱夏愣了愣,贺澜安出差后就没人帮他系蝴蝶结了,自己随手系的也总是歪歪散散。他低头看见沈问之的后脑勺,细长洁白的手指,认真得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一丝不苟。
而且意外发现,沈老师的方法跟贺澜安是一样的,可能这个最普遍吧。
沈问之仰起干净的脸庞,眼角那颗红痣和落日的玫瑰色混为一体。
他站起身笑着望向这个乖学生,本来要拉开门的手突然换了个方向。
他轻轻抱住邱夏,像一个好朋友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过分的逾越和让人不适。
怀里的人最初是浑身僵住的,鼻息间是沈老师的味道。他有点疑惑,看起来温和清润的人身上有股不像他会用的香水味。
乍闻是温柔平静的焚香,内里却还带点水汽的潮湿,微苦泛酸,像一颗寺庙里的沉木化成了不知会云游何处的散人。
沈问之最后用指尖轻轻顺了几下他没梳起来的中发。
“小夏好像有很多心事,如果你愿意可以说给我听。我会帮你分担的,不要怕。”
邱夏怔了一下,这个男人好似有魔力一样,温柔地对他施咒,让他心甘情愿喝下吐真水,然后把所有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都告诉他。
那样厚实的安全感,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安全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