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连人带花一并抱进怀里,埋进邱夏的颈窝,高大的少年此刻显得那么脆弱,连声线都颤抖不稳。
“是不是只要他在,你就只会乖乖听他话,只看得见他?我就那么不重要吗”
颈窝传来的温热湿润感泡得邱夏心脏酸胀,平日那么骄傲优秀的人在他面前却哭了,他想摸摸晏归刺喀喀的寸头,但被环得太紧手根本抽不出来。
静默半晌,轻轻叹气:“晏哥。”环住他的手臂稍微松了些,邱夏歪头看见大猫红红的眼睛,挠了几下他的下巴,帮他扣上卫衣的帽子,“有空吗,跟我去个地方吧。”
一路小跑挤进二号线的车厢,两个人靠着门倚住,邱夏抱着一大捧花更惹眼,附近一圈人的目光又是各不相同,让他莫名有点紧张。晏归看了他一眼,把两人虚握的手揣进卫衣的连兜,抬起头回望投来目光的乘客们。
随意放松的姿态,漫不经心的眼神,却握得很紧的手。
邱夏察觉手心微微出汗,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明明以前在小巷子里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出来了还越活越回去了。晏归紧握的手像源源不断地在传输勇气,让他坚定又自信地自在享受。
转乘两趟坐到终点站时车厢里也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出站后没有公交车到那里,于是两个人牵着手沿着土路慢慢走着。靠海的城市风一年四季都刮得狠,满地砂砾滚动,街道树木都是近两年才植过来的,间隔远得看着就孤独。
临近傍晚,小巷门口的流动摊都支起桌子开始准备,晏归脚上雪白的球鞋被巷子里常年积汇的污水染脏,他有点不习惯地皱皱眉,环顾四周心里已经冒出无数疑问,但也还是安静地跟着邱夏进了一栋破楼。
“嗯还在呢”邱夏在六楼拐角的楼梯扶手空心圈里摸出把钥匙,随意抛着玩嘟嚷道,“邱丽怎么还是这个习惯。”
明明他都离开这么久了,依然放着备用钥匙,就好像觉得有天他还会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