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换上拖鞋, 换鞋时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鞋柜似乎乱了许多, 但接连几天精力消耗,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了许多。
他没多想,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叶家父子都会做饭, 叶母却不会,早几年叶父除了教课,便是在家里研究厨艺, 后来叶母去世,他便没了这种闲情。
叶然僵硬的下着楼,下楼前又不安的回头看了眼。
二楼走廊一片安静。
卧室房门也紧闭着, 看不出丝毫异样。
“然然?”楼下, 叶父叫他。
叶然回过神, 连忙应道:“来了。”
他也走进厨房, 心情却很紧张, 做什么都有些手忙脚乱。
叶父看他一眼,张了张嘴,咽下本来要说的话:“……你去把丝瓜削了。”
“好。”叶然点头。
他找到削皮刀,熟练的削起胡萝卜和丝瓜。
“砰砰砰”。
菜刀飞快切着鸡肉,叶父拧着眉,几秒后,渐渐愧疚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不在家,叶然估计是难受了。
不然不会表现得这么奇怪。
很早的时候起,他便不知道该怎么独自面对叶然,叶然打小便安静听话,在叶母的教导下懂礼貌、讲文明,他同样疼爱这个独子,但却不知道怎么与他交流。
叶母在时还好,她温柔聪慧,是维系父子感情的桥梁,可她离世后,叶家便只剩下沉默寡言的他,和愈发安静的叶然。
叶父当了那么多年老师,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学习和反省。
他知道自己在家庭关系上的疏漏,也知道叶然和他并不亲密,但一直不得其法,直到今天,从叶然脸上确确实实看出几分烦乱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剩下几天都不走了,好好的陪一陪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