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朝着桌子中间靠过来,我一根手指按着试卷的一角,因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另一只手拿着红笔,目光却落在陆修摊在我试卷的手上,难得走神。
突然他用胳膊碰了碰我,指着几个字:“这题题目错了,老师刚刚让改一下。”
我慌忙应着,抬头看了眼黑板,上面却空空如也,一下不知道该写什么。
“这里,等边改成等腰。”陆修小声说,语调里带着笑,“怎么还走神啊小同桌。”
我听着,耳根有点热,就这么强迫着自己听课,但是试卷讲到最后一题,有个点怎么都听不懂。
铃声早就响了,老师实在拖不下去,只说了有不懂的下课问她。
笔记也都跟着记下来了,但前都懂后也懂,中间有一步却怎么都想不通,心里有些憋屈得难受。
陆修突然靠我更近了些:“哪里不懂,这吗?”
他用笔尖移开了我的笔尖,碰了碰那圈我标记重点的步骤,开始一步步讲给我听。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清楚地明白了我对陆修的喜欢似乎不再仅限于那阵若隐若现的情愫了。
-5-
分科后和陆修一起看书看试卷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这时候基本上就是我记我这边的笔记,他记他那边的笔记,一张卷子上就有两种字迹。
有的时候回到家会偷偷拿出来看,重点是看陆修的字。
说起来有些羞耻,但是在自己房间里看到属于陆修的东西,有一种隐蔽而雀跃的幸福感。
我把这种试卷都单独留了出来,连高考后卖书都没舍得扔。
一直觉得自己这种心理似乎有些不太健康,直到我在陆修高中时候书房的抽屉里看到了我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