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副驾驶,光透过玻璃洒在他侧脸,斑驳错落。影子被拉得很长,蔓延至后座,覆住靳原的手。
靳原头抵着窗,漫不经心把玩手里的石子,偶尔看他一眼,又移开。
回公寓换掉床垫,江舒亦疲惫地进入梦乡。
翌日有中外文化比较专题的课,上午三四节,他定了八点半的闹钟,醒来发现窗外乌云如蓄水棉絮,阴沉地布满天空,间或飘着几滴细雨。
江舒亦习惯了下雨天,慢条斯理吃完早餐,出门上课。
教师公寓离文学院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正值上下课交替时间,路上学生熙熙攘攘。江舒亦在一众撑伞的行人中像个异类,逆行,若无其事淋着细雨。到达文学院一楼的教室时,身上微湿。
里面正热闹,笑闹声不止。
“你今天的妆化得好好看,眉毛怎么画的啊,我死活画不出野生感。”
“等回寝室教你。我听说有个c大的交换生要来,不知道哪个国家的,长得帅不帅?”
“我知道我知道,和我一个导师的,我男朋友见过,帅掉渣了他说。”
……
江舒亦进门,像按下静止键,房间里只剩窗帘被风吹得鼓荡的声音。
教室类似会议室,厚实的红棕色长桌,实木皮椅一溜儿排开,众人眼神随着江舒亦移动,直到他落座。
鹅蛋脸女生率先打破沉寂,递纸巾给江舒亦,用英文讲,“同学你没带伞啊,擦一下吧,衣服都湿了。”
“谢谢,不用。”伦敦多雨,像雾气般细水长流,江舒亦习惯了淋雨,有时会穿件戴帽子的防水外套。
大眼睛女生眼神亮了点,克制地保持距离,“我叫朱浅,和你一个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