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原心有余悸地反省,下回该停就停,不能再让江舒亦陷入险境。
江舒亦往岸边走,脑海残留着濒临撞车、跳坡入海引起的战栗。
心想,靳原说的没错,他爱刺激。
以后有机会,再和靳原来这体验一次。
浑身湿淋淋,他脱了衣服拧水,有腰窝,轻微的凹陷,覆着摇摇欲坠剔透的水珠。
漂亮得一塌糊涂。
靳原盯着看,失神片刻。江舒亦察觉到他的视线,侧身,眼神滑过靳原手指。
健康的小麦色,骨骼分明充满力量感,中指有一小块不明显的陈旧疤痕。
“离我远点,别碰我的背。”
靳原本来没打算碰,被江舒亦一警告,就很想摸,不顾他挣扎,强行往腰窝摁。
江舒亦颤了下,半晌,抓着他腕骨推开,“你好烦。”
上了岸,靳原扶起摩托车,试了试还能用,便启程回学校。
苍穹高远,落日将坠未坠,玫瑰色的晚霞如喷发的火山岩浆,一路奔涌烧至天边。云或浓或淡,边缘轻薄透亮,被染成绚烂热烈的色调。
海面波光粼粼,草坡上半人高的野草随风摇曳,摇摆的摩挲声簌簌如浪。
公路旁有野枇杷树,黄昏抱枝一树金,倦鸟回巢扑棱翅膀,随之坠落的几株枝叶,散发出晒脆的干燥气味。
蝉鸣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掉漆的老旧摩托车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飞驰,残影绰绰。
江舒亦坐在后座,剪裁精致的衣服浸了水,现出皱巴巴的褶子,被风吹得鼓荡,猎猎作响。
黄昏随风,叠影晃动,他往前望,望见后视镜里靳原利落的下颌线、荷尔蒙满溢出的喉结,和黑色车把上,手背凸起的粗粝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