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难以苛责。
她每一次克服本性的行为,基本上都是为了他。
湖边的风带着热气,江舒亦那句“aybe she reds of y aa”像是呓语,轻易被吹散。
hogan却沉默了半晌。
其实他以另一种方式见证了现场,不是家暴现场,是被江舒亦撞破后的场景。
那天他准备在后院种悬铃木,习惯拍视频记录历年来庭院的变化过程。翌日翻看视频,捕捉到镜头角落里的一小节画面。
蒙着雨雾的伦敦傍晚,对院窗边,十五六岁的江舒亦挡在何韵身前。
青涩的少年脸颊红肿,双手握枪指着江尚文,手不断在抖。
抖到几乎拿不稳。
握的姿势也不对,生疏,但眼神很坚毅,尽管含着泪。
何韵头抵着他单薄的后背,在哭,藕荷色的长裙拖地,像绽开的、带着淤痕的花瓣。
江舒亦说:“没关系的妈,没关系,你现在离开这里。”
听不见声音,但能看见口型。
枪是他朋友的,被淘汰下来的空壳子,早先送给了江舒亦当玩具。hogan望着江舒亦失去血色的唇,心想,声音应该颤抖着。
人这一生,有很多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的时刻。在那瞬间,他真真切切地被江舒亦所触动。
相处了这么多年。出于私心,希望江舒亦万事顺遂,要像今晚那样,站在聚光灯下,被惊叹,被夸赞,被艳羡。